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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我爬得够快

算命先生·元宵+情人节番外


先生想人活着还挺累的,三十年夜饭,十五吃元宵,中秋呷月饼,端午嚼青粽,样样都要吃,样样都麻烦。
先生手上沾了糯米粉,哀声叹气。
先生是山上管做饭的,一日三餐,外带夜宵。先生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他不适合这个岗位,谁听了?谁又在意了?没人,真的没人。

先生说,“阿陵,我做不好的,你看,我手都烫红了。”
陵光的眼睛钉在医书上,未分给他一毫,顺手抛给他一瓷瓶,“每日三次,两日内好。”

先生说,“齐爷,我和你换换吧,我打扫卫生挺厉害的。”
齐之侃单手举起衣柜,一手拿着笤帚清扫出下面的灰尘,再轻轻放下,再意味深长地看了先生一眼。
先生喉咙发紧,“齐爷,不必多说,我懂。”

先生蹲坐着,哭唧唧,“章儿,你看看我的手,都粗了!”
孟章也哭唧唧,握着捣衣杵一下一下,水花四溅,“呜呜呜,我也不容易啊,你看我的手都冻出冻疮了!”
先生默不作声,哑声飘走。

先生说,“离管家,你看看他们有多麻烦,吃甚元宵,人生短短数十载,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吃食上面,你说是吧,一日三餐无非是填肚之用,何苦对口感外形有诸多要求。”
慕容离想堵耳朵,又想暗骂一声无耻之徒。为了个肉粽下山的先生,阿离认为是没有资格讲这句话的。

“离管家,这个豆沙还不够细啊,再仔细碾碾。”
阿离想把碾锤戳到先生的脸上,糊他一脸红豆吧,糊他一脸红豆吧,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越变越大,越变越大,就像锅里煮的发胖成一团的面糊疙瘩。

“哎呀,又失败了。”先生对着一锅漏了馅,噗了水,胖成发糕的玩意儿皱了眉,“离管家,你说这如何是好?”
陵光要吃豆沙馅的,寅时他踏进了厨房,看了看,没说什么就出去了。

齐之侃要吃芝麻馅的,卯时他踏进了厨房,看了看,从柜子上顺走了罐蜜糖。

孟章要吃花生馅的,辰时他踏进了厨房,看了看,掉了两滴眼泪,打着饿嗝,倒在先生的背上,“我…我饿!”

巳时一刻,先生端上了几碗面条,酱油汤,些许咸盐,小勺猪油,一把素面,烫几束鲜甜的小白菜。
众人皆夸,这是先生这十多年来做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。
慕容离翻了翻白眼,饿你一天,吃啥都会觉得香,起身又从锅里捞了几筷子面条。

先生小心讨好,“您们看,这元宵着实让人无从下手,是不是……”

陵光一挥手,“不行!做!必须做!”起身往药庐走去。

齐之侃一挥手,“不行!做!必须做!”起身往沙场走去。

孟章一挥手,“嗝~不行!做!必须做!”起身往书房走去。

慕容离一挥手,“不行!做!必须做!”起身往厨房走去,笑话,碾了一整天的馅料,还想不做?想得倒美!

晚上慕容离被先生翻起,“离管家,跟我走罢。”
阿离想骂人,又想知道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终是一言不发穿戴整齐跟在他后头,后院门口早有马车在候着。

慕容离觉着自己肯定是昏了头了才会和先生如此胡闹,好不正经的先生!好个色字当头的先生!好个猴急色的先生!
慕容离站在花红柳绿的门口不肯进去,“进来啊。”先生站在门口挥着小手帕和楼里的姑娘一起招呼他进门,“进来啊,有好东西。”
被下蛊了,绝对被下蛊了,不然怎么会不听使唤跟着他进了门了呢。

“这个元宵啊,是滚出来的,要先准备个竹匾,铺上厚厚的一层糯米粉……”
慕容离想许是自己还没睡醒吧,不然怎么会看到一楼的姑娘穿着绫罗绸缎不接客,光授课呢?还是教先生这么一个学生。
先生听得连连点头称是,偷偷拿手肘戳慕容离的胸口,“记下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做元宵的步骤啊,明儿回去后还要继续做呢!”
“哦哦哦。”
阿离强打起精神,努力忘记如此诡异的环境,专心在元宵上面。

元宵过后的第三天,先生的饭桌上终是出现了白滚滚,没破皮,没露馅,混白的汤水上撒着几朵桂花的元宵。

陵光咬了一口,细软的红豆沙充溢口腔,满意地吁了一口气。
先生挑了挑眉。

齐之侃咬了一口,香甜的芝麻馅沾上了舌尖,竖了竖大拇指。
先生翘了翘眼尾。

孟章咬了一口,滑嫩的花生馅甜到喉管,连吃了三大个。
先生嘴角要升到天上去。

先生站了起来,从怀里掏出一串平安符。
挨个走到他们面前。
“阿陵,事事顺心。”
“齐爷,名扬天下。”
“章儿,无病无灾。”

先生对着阿离笑了笑,摸着他的发丝轻轻抚了抚,“百岁无忧。”

饭毕,孟章打着饱嗝摊在椅子上一拍桌子,“不对!这不是元宵!”
“啥?”先生瞪大了眼睛。
“元宵节当日即是元宵,这都过了三日了!”
“那叫什么?”先生问。

孟章翻了翻书典,“据外邦语录记载,今日乃是,”他顿了顿,“情人节。”
先生哑了声,盯着早上附庸风雅摘来的红彤彤的玫瑰花不回头,这…这算个啥球?






OOC AU
先生,我回来了。
然而,这写的是个啥?
不妥,告知,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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